Monday 20 November 2017

中國人 越「玩」越高雅


2015/04/29 來源:張家口在線
中國人會玩,也給中國文化留下了無比豐富、挖掘不盡的遺產。今個兒的「非遺」,基本上都是玩出來的。越玩越高雅了今個兒,在吃酒品茶吸雪茄等粗放型、貴族型、俱樂部式的玩法之後,在人頭馬、拉菲、茅台、普洱、菸斗、羊脂玉、翡翠、蜜蠟、壽山石等品種被再三炫耀同時再三轉手之後,今天玩家瞄準了大有學問的「非遺」,比如古琴、崑曲和香……
什麼人玩什麼鳥,武大郎只能玩麻雀。
上面這句大實話可能招致新左派的炮轟。但無法改變的事實是:中國人確實是很會玩的。
盛世玩,亂世也玩。據說最會玩的族群是八旗子弟,甲午年跟小日本幹仗時,八旗軍接了聖旨後浩浩蕩蕩出征,龍旗飄飄的隊伍里就有提籠架鳥的主兒。老舍筆下的人物,也絕對不是無中生有,看了他寫的京城人物,就知道舊中國的氣數,在玩的過程中慢慢耗盡。
中國人會玩,也給中國文化留下了無比豐富、挖掘不盡的遺產。今個兒的「非遺」,基本上都是玩出來的。再說我們玩什麼,絕對跟社會的經濟文化狀況密切相關,吃飽了喝足了手裡有幾個叮噹響的,才有可能臭氣相投地玩一把。再看看星散於世界各國的華人打麻將,嘩嘩聲一直驚動著外國的月亮。
再說近的吧,30年前,交誼舞成了社會開明的象徵。老百姓春江水暖,很快支起了麻將桌。接著是收錄機,從單喇叭玩到四喇叭幾乎一路「快進」。並行不悖的是錄像機,這玩意兒大大刺激了盜版的影視製品,順便推動了性解放。然後玩起了卡拉OK,現在升級版是豪華歌廳。接下來開放藝術市場,兜里有倆錢的開始玩古董,那個事情鬧大了,現在據說全國的收藏愛好者加起來得有上千萬,當然,玩假的多過玩真的。必需的,拍賣行也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槌聲。箇中的好事臭事蹊蹺事,咱就不在這裡細說了。再後來,玩意兒越來越細分化了。男的玩柔道、跆拳道、劍術、射箭還有騎馬,女的玩瑜伽、肚皮舞、鋼管舞,繡十字和打毛衣? 「靜如處子」啊!洗腳、推油雖然也是男人所愛,但說不出口。
越玩越高雅了今個兒,在吃酒品茶吸雪茄等粗放型、貴族型、俱樂部式的玩法之後,在人頭馬、拉菲、茅台、普洱、菸斗、羊脂玉、翡翠、蜜蠟、壽山石等品種被再三炫耀同時再三轉手之後,今天玩家瞄準了大有學問的「非遺」,比如古琴、崑曲和香……
如果說,原始的玩法迫切要解決的是「嚼頭」,對胃袋構成實實在在的飽脹感以及那一聲極富抒情意味的飽嗝,那麼升級版的玩法,則訴諸感官刺激,玄妙在於聽、看、嗅……並希望通過玩,重組社交圈子,提升所謂的品格。
對「非遺」而言,商業的介入客觀上提升了社會知曉度,但專業人士的化身重影,卻另有一番深意。熱愛傳統文化,原來可以在享受中達成落實,可以與經濟利益嫁接。其中的積極意義,可解讀為「非遺」從廟堂走出,進入客廳,從文人雅事的小眾趣味發散為小資白領的興趣。成為玩意兒的「非遺」,比博物館裡的展品強多了,第二次生命由此獲得,動用財政資源也可以比較少。有這般好事明擺著,還能對玩家求全責備嗎?(唐 羽)
古琴是可以很響的
王瓏再三希望記者文章中別出現「民樂」兩字,代之以「中國傳統音樂」。
主筆/沈嘉祿
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熱切呼喚中,古琴無疑是一種既可沉吟又能激盪的心聲。古琴之於中國文化的代表性,越來越為文化界人士認同,並得到國際社會的看好。1977年,美國宇航局向太空發射了一顆人造衛星,向外太空可能存在的生命體介紹地球的概況,所用方式包括語言和文字,其中代表中國音樂的就是古琴曲《流水》。
申請政府補貼不容易
為古琴界公認的「上海美女」王瓏畢業於中央音樂學院,主修揚琴,副修古琴,師從中國著名古琴演奏家李祥霆。1997年畢業後直至2004年,她在上海民族樂團擔任演奏員,同時向古琴師龔一習琴,提升表現能力。2004年她從民族樂團辭職,專門從事雅樂傳播及藝術策劃工作。2008年創立了「海上雅樂」品牌,以亞洲頂尖演出場地上海東方藝術中心為核心場所,全心推廣雅樂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播;現為「海上雅樂」藝術總監。最近三年來,王瓏策劃並成功演出的雅樂音樂會已經接近50場,其中古琴扮演了重要角色。
王瓏主持並策劃的古琴專場有2009年11月李祥霆《他來自唐朝》獨奏音樂會,2010年5月蜀派古琴大家曾成偉父子《蜀山琴俠》演奏專場,2010年9月,戴曉蓮《廣陵今在》專場,今年還有4月的《楊氏姐妹》專場和5月的《吳音清婉——吳門琴派古琴》專場。
「海上雅樂」不同於吃皇糧的文藝團體,它的主要載體就是同名女子雅樂室內樂樂團:由揚琴、琵琶、二胡、笛簫、古箏、古琴等樂手組成。這批團員與「海上雅樂」簽約,「海上雅樂」根據實際需要,在曲目邀約、編配,服裝製作、媒體推廣、市場開拓等方面投入成本。
這樣以民樂為演出形式的團體如何生存呢?據王瓏介紹:收入來源主要為三塊:企業贊助、雅樂演出、其他商業演出。每場演出的成本大概在3萬—5萬元。
「海上雅樂」的演出申請過政府補貼嗎?記者問。
王瓏表示申請過,「但手續相當繁瑣,業內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應該能申請到文化基金的補貼,但等我們按要求把所有文件送上去時,工作人員就輕率說了一句:材料現在不收了。連什麼內容看都不看,就退給我了。」
她還表示:「我們是文化個體戶,要享受政府的文化補貼非常難。我聽過一些同行嘆苦經:拿到政府的錢基本不可能,除非你有過硬的關係。」
王瓏這個「個體戶」註冊在嘉定綠色經濟城,能享受一點稅收優惠,嘉定區有關部門還給了不少建設性建議。
一張門票炒到1000元
三年來,一直有對「海上雅樂」非常支持的台灣及內地企業慷慨解囊。市場開拓方面,除了在東方藝術中心每年不少於12場的演出外,其他高端商演市場以及與政府合作,推動雅樂走向世界的策劃宣傳等也都在做,並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今年海上雅樂將受邀參加英國愛丁堡音樂節,而且是上海唯一的一個雅樂演出團體。」王瓏相當看重這次亮相。
有一次王瓏在演出時悄悄走到觀眾席里聽反映,結果聽到有人議論:王瓏做這個是在玩票,撐不了多久的。對此王瓏坦言:「我不是玩票,我是傾注真情來做這個事業,我愛中國傳統音樂,愛古琴。但到底能撐多久,心裡真沒底,平時一直在為自己和同伴打氣。我理想中的『海上雅樂』能否實現,還得靠社會方方面面的支持與理解。」
「觀眾到底是來欣賞,還是看新鮮的?」記者問。
「進場看過古琴演出的觀眾都會由衷感慨:以前真的不知道中國傳統音樂特別是古琴這麼優美。我國長期以來美育教育的缺失,造成了大批觀眾既無機會,也無興趣去看一場和中國文化休戚相關的雅樂演出。在西方音樂的強勢進入下,青年一代對民族音樂有一種自卑感。近年來,中國傳統文化在國學熱的帶動下有所復甦,古琴也進入了人們的視野。『海上雅樂』做的多場古琴專場均取得了不俗的反響,2009年李祥霆大師專場,300元一張的門票被黃牛炒到1000元。最後,我們不得不向東藝緊急申請增加了座位,但仍有很多愛好者不得其門而入。」
王瓏強調:觀眾喜歡看高水準的、製作精良的演出。不少觀眾很內行,他們有國學根底,容易進入「高山流水」的境界。
在採訪時,王瓏再三希望記者文章中別出現「民樂」兩字,代之以「中國傳統音樂」。有一次她與錢文忠探討民族音樂的發展與生存,錢文忠認為,之所以中國傳統文化不興,與幾十年來「民樂」的稱呼不無關係。
古琴在外國有不少知音
古琴在海外也有不少知音,雖然專業人士可以說他們還不那麼「知」,但畢竟他們懷著濃厚的興趣圍聚到「俞伯牙」面前。
美國伯克利大學音樂系特聘古琴與古箏教師、北美琴社社長王菲女士告訴記者,美國加州Milpitas市就從2007年起決定將每年的11月7日定為該市的「古琴日」,以此鼓勵旅美華人王菲和她所領導的北美琴社多年來為傳播中國傳統文化所作出的卓越貢獻。這是世界上迄今第一個專門為中國古琴設立的節日。
美籍華人王菲,自小與她的兩個姐姐一起學琴,後來在美國教授古琴並於1997年成立北美琴社。她們在北美被譽為「中國的勃朗特三姐妹」。
「2002年我們和人民網合作,搞了第一個網上古琴音樂會的直播,就是古琴音樂會的直播,這是配合2003年中國古琴申遺才做的一件事。我們還和CNN做過專題片,2005年世界財富論壇在中國召開的時候,我們又搞了一個千年古琴、百年普洱的活動,向世界500強企業宣傳古琴。」王菲說。
中國古琴組織在美國和加拿大等國還是很多的,北美琴社每個月在舊金山灣區都有雅集,彈琴、吟詩,努力復原古人的生活場景,以此來加強中美兩國文化的交流。王菲告訴記者:「這種在老外看來頗為新奇的活動常常有一個主題,比如說花的主題、春天的主題,我們有攜琴訪友,比如說我們開著車到其他城市見琴友,我們有湖上的雅琴,我們有專題,比如古琴與唐詩、古琴與太極,有蔡文姬的專題、李清照的專題等等。」
北美琴社在十多年裡像滾雪球一樣擴大隊伍,目前大概有會員2000多人,年齡最大的為80歲,散布在世界不同的20多個國家。
王菲根據自己的接觸認為西方人的欣賞古琴的水平是不低的,有許多感人故事被她津津樂道。有一次她在伯克利大學教古琴,聽得人非常多,有些並不是音樂愛好者,但他們非常願意接受,他們認為美國的文化是一種多元文化,其中也包含中國的音樂,所以他要把古琴也作為美國音樂的一部分來介紹。他們的心態就是如此開放,所有古琴在北美就有知音。
傳習琴藝最缺稱職的老師
琴館是有圈子的,經濟收入無形中組成了一個圈子,他們與彈彈白相相的人在訴求上是不一樣的。
主筆/沈嘉祿
淮海西路延伸到這裡,有鬧中取靜的感覺。在一百年前,這裡是上海的郊外,這一排別墅就是鄉村別墅。「幽篁里」是一座琴館,開在一幢三層樓的獨立洋房裡,牆面上寫著一些字,廣告做得不夠幽雅。
進去,看到一個小園,有花草和水池。古琴館能夠有這樣的條件,在上海絕對也是少數。館主楊致儉身穿褐衣,手指纖細而有力,彈琴所致吧。說起琴館,他一臉感慨:「上海稍稍正規的琴館也就三四家,除我之外還有九派、元音等,上音附中裡面也有。我理解的琴館,應該有固定的場所,最好還有庭園,雇三四個職工處理日常事務,還必須有相對固定的、有資質的琴師。現在絕大多數琴館是不成規模的,有點像過去的私塾,除了教琴,兼賣茶、玉、字畫等等,他們是當一門生意來做的。」
楊致儉是從事房地產業的,購下這幢據說最早是法國領事官邸、後來又成為上海藥業巨子項松茂住所的洋房,初衷是搞個會所,以滿足公關或洽淡生意之需,後來發現往來客人中不少人對古琴感興趣,而他本人是琴學家龔一的學生,操琴已有十幾年,那麼將會所轉身為琴館不過舉手之勞,幽篁里就這樣在2008年正式掛匾開張了。但實際上出資人是他的師妹,館長並作為領銜琴師的喬珊,喬珊是中國古琴學會的秘書長,有加拿大和香港的「雙重護照」。
「琴館的質量如何,要看環境是否幽雅,氣場是要緊的,我們光是裝修就花了兩三百萬。但最主要的取決於師資力量,大多數琴館沒有穩定的師資,招了學生後得臨時請人來教他,今天張三明天李四,那麼就不能保證學員學得好。建國後,張之謙、管平湖、龔一他們這一批古琴家是主流,但後面出現了斷層,到了戴曉蓮他們這一代起來,實際上已經斷了二三十年。再下來到今天科班出身的學生也算一代的話,那麼中間也斷了十多年。而古琴專業的師生本來就是鳳毛麟角,能夠活躍在社會上的琴師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楊致儉說。
琴館算文化經營單位還是民辦教育機構,至今沒有一個說法。琴館的經營者通常的操作是成立一家文化公司,然後再開琴館。目前以上海為例,學員一般是公司白領和全職太太,還有少量經濟條件較好的退休人員。沒有音樂基礎也不要緊,古琴雖有天籟之妙,要彈奏得像回事,也並非登天之難。「所以有些人學了三四個月就敢當老師了,有些琴館也真敢讓他們教學生。他反正收錢嘛。」楊致儉說,「事實上呢,一首曲子花點時間彈,並不難,外人聽上去也像回事了,但只有在優秀老師的啟發指導下,才能深刻領會古曲的含義,才能彈得韻味悠長,詩意盎然。比如《陽關三疊》,學了一年與彈了一輩子的兩個人彈,意境、格局都大不一樣。而這一點,大多數琴館做不到。琴館是有圈子的,經濟收入無形中組成了一個圈子,他們與彈彈白相相的人在訴求上是不一樣的。我們的學員更注重自身的修為,不是單純的娛情。」
據楊致儉介紹,幽篁里的學員累計已經超過2000人,目前在教學員幾百人。每天兩至三小時的課程,掛頭牌的琴師喬珊每周授課一百節,也真夠忙的了。還有相當一部分外聘,比如戴曉蓮的學生白天在上音聽戴曉蓮講課,晚上就到這裡來教社會上的學員。她講的內容甚至語調,或許跟白天從戴那裡聽來的一樣。
幽篁里的學員以白領為主,高學歷的、高收入的人士居多,大公司高管也是積極性很高的學員,「他們下班後就直接到這裡來了。切磋一番,互不買帳。周末,我們會搞些雅集,請龔一老師來點評一下。」楊說。
據了解,古琴也有像鋼琴那樣的考級制,但一般「白相相」的學員對此並不在乎,主要是身心修為。記者看到琴室里放著六張琴,牆上掛著的幾張琴是出售的。而在外面一間客廳里,桌上放著幾塊圍棋棋盤。
今年2月1日,上海七弦古琴文化發展基金會由有關部門批准設立,並在民政局登記註冊,地址就在幽篁里,喬珊擔任會長,楊致儉作為理事長,一人捐出400萬元作為啟動資金。說到這個機構的社會功能,他對記者說:「目前正規音樂學院設置的古琴專業不多,就是北京、上海、天津、四川四所音樂學院吧。但在民間,古琴應有更大的生存和拓展空間,我希望大家一起努力來推動古琴的傳承和光大。崑曲申遺成功後,有人說,三千年的古琴輸給了三百年的崑曲,不服氣,但最終古琴申遺也成功了。接下來就涉及保護開發了,就國情而言,要政府對古琴投入巨資進行古譜整理,打譜、記譜、錄音什麼的,不大現實,這要花很大的人力物力啊,中國民族管弦樂協會搞的《二胡大典》,可演奏的曲目疊起來有一人高,一共投入多少資金?這個協會裡最窮、也最沒有音量的就是古琴專業委員會了,那麼通過民間社團集聚社會力量,就可以試一試。」
「非遺」推高古琴身價
古琴是有靈性的,是活的生命,需要愛它的古琴家不斷地與它對話,通過琴弦與琴箱的共振來延長它的壽命,完美它的音色。
撰稿/楊忠明
近幾年來,古琴迭創拍賣紀錄,在2003年,嘉德春拍上拍的一張唐代「九霄環佩」古琴,以346.5萬元成交,在當時創下全球古琴拍賣的最高價紀錄。但在半年後的秋拍會上,由王世襄收藏的一把唐代「大聖遺音」伏羲式古琴,以891萬元再創中國古琴拍賣世界紀錄。回頭看,這個收藏家撿了漏啦。去年秋拍會上,一張明代晚期的孔府「御書堂」乾隆御用古琴以5800萬元的天價在蘇州拍出,改寫了2009年一張明代 「月露知音」古琴創下的2184萬元成交紀錄。但這個「中國最貴古琴」稱號只保持了一個月不到,在緊跟著的北京秋拍會上,一張北宋徽宗御製清乾隆御銘的「松石間意」琴被保利拍到近1.4億元,創造了世界古琴拍賣紀錄,同時也創造了世界樂器拍賣紀錄。
日前,筆者從中國嘉德國際拍賣有限公司獲悉,2003年以891萬元拍出的那張王世襄舊藏唐琴「大聖遺音」將現身今年嘉德春拍。此琴為伏羲式,桐木胎,鹿角沙漆灰,色紫如栗殼,金徽玉軫,圓形龍池,扁圓形鳳沼。迄今已近1250年,琴之足孔四周漆多剝落,木質亦接近朽蝕。足端雖纏裹織物並嵌塞木片仍難固定。張弦稍緊即有損琴背之虞,幸好管平湖先生有安裝銅足套之法,為此王世襄先生特請銅器修復專家高英先生製作銅套並仿舊染色。管平湖修復後笑言:「又至少可放心彈五百年了。」 故宮博物院研究員、著名古琴鑑定家鄭珉中認為此琴屬中唐之始,雷氏為宮中所造,應是唐琴的標準器。
筆者還了解到,「大聖遺音」琴原為北京著名琴家錫寶臣所藏,1948年,王世襄、袁荃猷夫婦以飾物三件及日本版《唐宋元明名畫大觀》,再加翡翠戒指三枚換得。8年前,這張古琴曾創造中國古董琴的拍賣歷史,今天,奇蹟將再次顯現。
「其實早在80年代,我就知道有港台的收藏家來大陸悄悄收琴,還有專門的公司在內地為他們代購。當初真是便宜啊,不少唐宋時期的琴都流向境外,非常可惜。如今在資本的推動下,這個市場發瘋了!」古琴演奏家戴曉蓮對今天市場上傳遞出來的信息連連搖頭。90年代初,她在張之謙的幫助下曾買過一張古琴,專家認定是清代的,才五六十元,現在這樣的價格永遠成為歷史了。還可以想像的是,高羅佩在抗戰時期從中國內地購買的古琴大約相當於多少擔大米了。
筆者從一些古琴專家那裡聽到的也是一聲長長嘆息:「他們是收藏家,投資者,不是古琴家,買來後往保險箱裡一鎖,就像打入冷宮的美女,死啦!古琴是有靈性的,是活的生命,需要愛它的古琴家不斷地與它對話,通過琴弦與琴箱的共振來延長它的壽命,完美它的音色。長久不去碰它,它會開裂的。所以每當聽到這樣的拍賣消息,我都會傷心一陣子。我們這些老朽,真是、真是……唉,百身莫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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